对于从来没有涉足非洲地区的人来说,对这里的想象可能来源于《马达加斯加》里的欢乐和无忧,也可能来源于一些枪战片里的动荡和危险。但对于刘冰来说,这里就像她的“塔希提岛”,除了源源不断的灵感和吸引力,更是让她懂得生命存在意义的地方。
刘冰艺术家(摄影:董林)
01
以赤道为圆心的“十万八千里”
“十万八千里”,既是刘冰为自己时隔三年的个展精心所起的名字,也是这些年她生活的真实写照。这些年,刘冰在“十万八千里”的旅程中,既在贝宁的巫*节里见过当地一位酋长和他的女儿们,也在泰姬陵的一个清晨见证过一次浪漫的求婚;她在塞内加尔遇见过一个自称艺术家、还送给她了一条梦寐多年非洲地图形状的项坠的冈比亚人;也在津巴布韦遇见过一个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你便可以任意在当地捕杀野生动物、甚至能把活体动物运送到你想运到的任何地方的“野路子”中国移民;她既在内罗毕贫民窟的一所教堂学校里为孩子们赠送了很多礼物,和当地的人们成为朋友;也在马来西亚一个雷暴骇人、似乎要把地球撕裂的夜里,独自一人在雨林与世隔绝的小木屋孤立无援,甚至都“写好了中英双语的遗书”……那些旅途中的人和物,那些触动的或是深刻的回忆,留在了刘冰的相机里,也沉淀成画面里的一个个故事。
hiartspace刘冰个展“十万八千里”现场
刘冰在塞内加尔遇见的一个冈比亚人,他自称是艺术家。图中的高高的“宝座”是他自己手工制作的,在刘冰眼中,这位艺术家坐在“宝座”上,就像是一个帝王。后来他还送给了刘冰一条项链,也是刘冰至今佩戴在身上的
刘冰在泰姬陵拍摄的浪漫的求婚一幕
马来西亚雨林中集体出行觅食的蝙蝠,刘冰在此停留了二十分钟,亲眼见到了它们成群结队出洞,又成群结队回家
这个80后的北京姑娘,旅程的目的地和普通人大不一样。刘冰目前走过的11个国家,大多都处于非洲地区。因为对非洲的喜爱,刘冰还专门自学了法语和西班牙语。她坦言,非洲之所以对自己有这么大的魔力,最初是因为想去看野生动物。在刘冰笔下,“动物”是很多画面的主角,它们和画面中的人处于同等位置,即便是描绘的猛兽,在画面中和人类也是和谐的。看过几次动物之后,刘冰去非洲的理由逐渐不是动物了,而是那些和我们拥有完全迥异的生活环境的人,迥异到你完全想象不到世界竟然还可以是这样。马达加斯加当地的孩子,跟在车后面狂奔,最终刘冰掏遍全身口袋,只找到一卷卫生纸,那些孩子竟激动地无以言表……他们猴子一样瘦弱的身躯和欣喜若狂的表情对刘冰产生了很深的触动;在加纳当地,死亡也是极为郑重的一件事,一个人死后的棺材是根据他/她生前所从事的职业,而被精心设计的,原来对生命的另一种致敬就是向死而生,刘冰为此还创作了一件作品《阿散蒂的红色大鱼》……这次个展结束后,刘冰又将踏上下一段旅程,这次的目标是布基纳法索,继续奔赴她“十万八千里”的旅程。
《阿散蒂的红色大鱼》80×cm布面油画
加纳当地的棺材。在当地,一个人死去之后,他的棺材是根据生前的职业所设计的,比如一个渔人去世后,他会被安葬在一个鱼形的棺材里。刘冰作品《阿散蒂的红色大鱼》的灵感来源于此
刘冰在展览现场
02
去往心中的“马达加斯加”
三年前的十一月,刘冰举办了她名为“幸存者”的个展。对于彼时的她来说,你我都是这个世界上免于灾祸的幸存者,因此那时的作品中,除了弗里达式的热烈,还透露出一种稚趣和欢快。三年之后的这批作品中,表面的稚趣渐渐褪去,背后的死亡、历史、*治等现实的一面浮了上来。早期作品中温柔快乐的动物,在如今也衍生出另一种变化:作品《一个女人》中,一匹猎豹撕咬着一只早已死去的血迹斑斑的斑马;一条已被开膛破肚的金枪鱼,正是刘冰在非洲目睹过一次宰杀金枪鱼的现场……刘冰说,画面里的这些转变,正是因为随着一段段旅途而发生,对这个世界观看的角度越多,感触便越深重。
《一个女人》×cm布面油画
《贝宁女战士》×cm布面油画
刘冰旅途中所见的一些动物
早期占满整个画面的人物、动物,现在已开始悄悄让位给更广阔的自然环境。刘冰对画面的